在照片中,川大的山茶花盛开,如同朋友间的深情交流。我回想起当时与这些花共鸣的瞬间,那是她自信满怀、喜悦盈盈的模样。她是一位坚韧不拔的女性。从新闻传播学走向文学研究,她独自一人前往上海攻读硕士学位,再次单身西去四川探索博士梦,最终定居于古代文学之中。在校园里的山茶花树下,她傻笑着,与路过的人们无声地分享这份欢愉。最近,我游览了拙政园,在那寒冷的冬日里,园内只剩下一些落叶和几朵山茶花,它们像别致的手工艺品,即将干燥而未干透,让人感觉到它们即将燃烧起来,只需一小撮土,就能释放出全部力量,绽放出一个世界。

我也见证了山茶花落叶的情景,它们不是轻飘飘地散落,而是大朵大朵地掉下来,有力感,有节奏感,但又带有一种沉重的情感。这赤实的情感谁能否认,这就是植物性情的一部分。一年四季,每有风来,便有山茶花香,这与梅子并肩对抗严寒雪霜,是一种傲骨与韧劲,也来自于寂寞中的苦熬和打磨,以及每个孤独开出的日夜。

这里面的山茶,就如同那个女子一样坚守、执着、敏感、热切、孤独。我凝视着她分享给我看的照片里的花,仿佛是在望她的岁月,也仿佛在望我的旧时光。前些天,她给我打电话说自己累了,又彷徨又苦闷,又焦虑又压力巨大,说羡慕我。她总结道:“这个过程却快乐着。”我在电话那头轻笑,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份快乐。我们都像那些开得正好的植物,没有谁需要羡慕谁。

我只愿意,只愿意我的老友,只愿意世上的女子,都能像这样纯净,不论多少时候消磨,你们依旧芳华永存。